【钟离中心向】长生殿02
平行世界，全是私设
一句话简介：消失已久的拍卖组织长生殿忽然出现，而这一次他们拿出的压台拍卖品是岩王帝君仙祖法蜕……
【钟离中心】长生殿 02
“先祖……法蜕………”
派蒙震惊地抬起头，满脸不可置信：“可是仙祖法蜕不是被安置在黄金屋里吗？！怎么会……”
“………”
凝光同刻晴对视一眼，后者按了按鼻梁，拨开垂落到肩头的羊角辫，再度开口时语气异常沉重：“事实上在凝光收到这封邀请函和拍品名录后，我们立刻派人去了黄金屋探查情况。但黄金屋暴动了——用简单通俗一些的说法就是它活了过来，并且吃掉了所有试图靠近它的活物。”
月华流彩，星罗云布。侍女们前日里挂到上门窗檐下用以妆点群玉阁的八角铜铃无风自响，叮叮淙淙的清脆铃音打破偏房内死一般的寂静。
被刻晴所言震慑住的旅行者如梦方醒，脸色难看起来。而派蒙也回过神来呜哇一声缩到钟离背后，揪起一绺金棕长发挡在身前，连说话的声音都带上了细微哭腔：“什什什什什么意思！什么叫黄金屋活了，还，还吃人？刻晴你别故意吓我们，我，你，旅行者很能打的！钟离也是！”
很能打的钟离顿了顿，将拍卖清单放回桌上，温声道：“小派蒙谬赞了，我不过一介闲人，哪里能同旅者两相比较。”
话音未落，钟离又微微侧首，鎏金眼眸顺势聚拢到刻晴面上，宛如老林深处人迹罕至的一汪湖水，沉静平和却深幽不见湖底：“黄金屋素来是七国重点关注之地，倘若当真发生了屋舍生出灵智且滥杀无辜一类的事情，想必其他六国早已遣派使者前来璃月。但近几日出入璃月港口的船只中并没有外交使臣专用的渡船，还请玉衡星莫再玩笑了。”
“哦？”凝光挑起眉梢：“钟离先生竟然能记住来往港口的每一尾船只吗？”
“打发时间的消遣罢了，见笑。”
“呵呵，先生雅兴，如此能力何须自谦。”天权星轻笑着抬起面前造价不菲的茶盏润润嗓子，复又说道：“
当然，钟离先生所言不错，黄金屋活过来吃人只是个夸张了些的说法。但自我收到邀请函那日起，所有进入黄金屋的人，不论是千岩军将士、各国的探子、消息灵通的冒险家、身怀各类绝技的奇人异士甚至神之眼的拥有者，统统都迷失在了黄金屋中。时至今日，也仅有一人勉强逃离，为七星带来了弥足珍贵的情报。”
情报？
久违的词语激起了旅行者久远的回忆，而这两个字由凝光之口说出，也让旅行者想到了一个人。莫非……
不论旅行者心下如何思量，在得知了并不是“惊悚故事竟在我身边”后，派蒙长吁一声，拍着胸脯从钟离身后飞出来，靠近旅行者的肩头：“原来不是屋子会吃人啊，吓死我了……不过黄金屋我和旅行者也去过的，里面也不算特别大，这都进去那么多人了，怎么会只有一个人出来？”
“这便是玉衡星所言中‘吃人’那部分了。”
刻晴颔首，凝光亦垂下眼眸，茶盏中荡漾开的水纹倒映出她没什么情绪的面容：“逃出生天的那位朋友告诉我，黄金屋内部遭受到不知名因素的冲击，原先的楼阁与摩拉全部消失不见，取而代之的是无数个依照我们暂时无法解读的某种规律互相重叠，但又相互独立的空间。外人踏入其中，便如同走进了一个看不到尽头的迷宫。”
“唯一值得庆幸的是迷宫内的时间似乎是停滞的，我的朋友说她在寻找出路时并未产生体能大幅度消耗或是长途跋涉后的身体疲乏饥饿这类感受。倘若她所言非虚，那么前往黄金屋调查的千岩军将士们有极大可能依然存活着，这大大减轻了七星后续对黄金屋中迷失者们实施救援行动的压力。”
“……好吧。”派蒙晃了晃脑袋：“虽然看不到出路的迷宫听上去也很可怕，但至少走在里面既不饿也不累，勉强能算一个好消息。所以凝光刻晴，你们今天找上钟离就是为了解决这件事吗？”
接过派蒙话头的是玉衡星。
从先前存放长生殿资料的书盒中又取出一份封得严丝合缝的信件送至钟离面前，刻晴深吸一口气，按住圆桌的指尖泛出些许用力过度的白色：“这不仅仅是我和凝光的想法，也征得了其他几位七星的同意。今日之约，却有一事相求——我们希望钟离先生代替璃月七星，参与三日后举行的长生殿拍卖会。”
“如若帝君的仙祖法蜕当真出现在拍卖场上……”神之眼上电光转瞬即逝，刻晴沉下脸，紫瞳之中闪过一抹厉色：“还望钟离先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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离开群玉阁时已是月明星稀，万籁俱寂的时候了。秋夜里万里无云的高天让泠泠月色毫无保留的倾洒而下，天地生养出来的银白华光凛冽如冰泉，落进了人间，便似乎连喧嚣的烛焰都被渡上一层薄薄寒霜。
可融入夜幕的客卿比这轮缺月更冷。
尽管钟离的神情依旧平宁和煦，缓步前行的笔挺身姿也稳健如故，甚至于行走时腰后那枚明晃晃的神之眼摇晃幅度也一如往常。
但他是冷的。那样锋锐的冷意，仅仅溢散出分毫也足以一寸一寸绞空僭越者的皮肉，碾碎其下雪白的骨与鲜红的血。
那不是人类能拥有的冷。
于是跟随在客卿身后一道下了玉京台，登上绯云坡的派蒙直到门扉半掩，烛火摇曳的往生堂近在眼前，终于鼓起勇气犹犹豫豫地叫住摩拉克斯，左右各瞟一眼，确定周围没有第四个能喘气的生物后，才绞着手指压低音量，含含糊糊小声问：“拍卖清单上那个仙…呃就是，你知道的那个东西，到底怎么回事啊？”
摩拉克斯神色淡淡，光影交界间，往生堂橙黄一抹亮色映在他的眼中却激不起半点波澜：“那具躯体只是件普通的岩造物，但我确实曾经剥离出自身的一部分融入其中以便于更好地操控祂。倘若一定要探究，也可以将祂看做是我。送仙典仪后，我便主动断开了这份的联系，所以我现在也不清楚发生了什么，抱歉。”
一路沉思地旅行者忽然抬起头：“钟离，你在生气？”
摩拉克斯避开了这个提问：“人人都有情绪。”
“可是你很生气。”这次旅行者换成了肯定的语气：“因为长生殿，但你的情绪与失踪的仙祖法蜕没有关系。”
安静的往生堂内忽然传来桌椅碰撞的声响，循声望去，窗沿边上的倒影正匆匆披衣穿鞋，又抬起一盏烛灯渐渐靠近大门，想必是值夜仪倌听见了熟悉的声音。
旅行者的目光重新落回负手而立的客卿身上，电光火石间他骤然意识到了什么：“钟……”
神明截住了旅行者的话头，一片沉沉昏暗中唯有那双金瞳熠熠生辉，无比夺目：“我确是去过长生殿的拍卖会，那时同行之人按现在说法，也许可以称为……我的弟子。”
吱呀。
半半掩起的正门由内拉开，名为卫良的新职仪倌小心探出半个脑袋，见门外之人果真是堂中客卿，卫仪倌脸上不由露出如释重负的欣喜笑容。
钟离朝他颔首，又看向被石化般呆立在一旁的派蒙和旅行者：“旅者，夜深露重，莫要在外逗留太久才是。”
“知……道了，钟离先生。”旅行者只觉得嗓音发涩，连呼吸都困难起来：“我们在望舒客栈定了房间，这就准备过去了。先生，三天后见。”
钟离点点头：“三日后见。”
沉默良久的派蒙张开嘴又闭上，眼看钟离走进往生堂，卫良冲他们挥手后麻利地关门再落锁，久久不能回神。
旅行者拉住派蒙，飞在空中的白色旅伴转过身，呆滞地问旅行者你听见钟离最后那句话了吗？他的弟子……
旅行者抿起唇：“……听见了。”
————“他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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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日时光转瞬即逝。
到约定那日，旅行者起了个大早。天刚破晓，东方泛起鱼肚白，此时的阳光并不炽热，柔柔落下一丝温暖。晨间雾气还未完全消褪，半遮半掩笼在水天一色的芦苇荡上，烟波浩渺如看不见边际的无垠画卷。
先清点行囊里分门别类收拾好的各种物资，再仔细检查额外采买的大小工具们能否使用是否趁手，末了不忘找出凝光差人送来，已经倒背如流的长生殿详细资料重新翻阅一遍。终于确定前期准备无误的旅行者定下心来，轻轻推醒派蒙，踩着清晨最后一缕云彩，告别客栈老板和掌柜，向璃月港出发。
旅行者是在万民堂找到钟离的。
闭目养神的客卿坐在饭堂角落，面前桌上放着三碗热气腾腾的笋干馄饨并两碟鲜嫩小菜。尽管这个时候的万民堂宾客盈门人声鼎沸，身处其中的钟离却仿佛身在九重天上的云端宫阙，只看人间但不入人间。
好在客卿一睁开眼，高堂之上悲悯众生的塑像便重新鲜活起来，那种与周遭格格不入的疏离亦随之烟消云散。
见旅行者带着派蒙入座，钟离微笑递出两双竹筷：“香菱前几日想出来的新菜式，取轻策庄出产的笋干辅以肥瘦肉混合制成，口味类似腌笃鲜，但口感完全不同，尝尝看。”
旅行者欣然接受，学着钟离先尝汤底再吃馄饨，配合小菜有条不紊地进餐。反而平日里热爱美食的派蒙塞了四五只馄饨便讪讪放下勺子，欲言又止：“………你们俩还真是好胃口，看上去像出门郊游，不像是要去工作的。”
金光一闪而过，钟离放好碗筷：“曾经轰动七国的长生殿拍卖会开启在即，姑且不论其中几分真假，派蒙可曾想过依照他们过往的累累恶行，如何才能确保这场拍卖会顺利进行下去？或者说，我们怎么参与拍卖会呢？”
“我们都有邀请函，那天晚上凝光不是说拿着邀请函就能……”派蒙的表情空白了一瞬间：“等等，凝光给的资料里完全没提到拍卖会的会场在哪里啊！旅行者你，你知道吗？”
旅行者喝掉最后一口清汤，心满意足放下瓷碗擦擦嘴，转头把皮球踢了出去：“钟离先生怎么看？”
钟离失笑，想起万文集社里一摞摞话本，难得玩心大起，为包裹在皮质手套中的指尖覆上玉璋护盾后，沾取茶水一笔一划在木桌上写下几个大字。
“天衡山下……哎？”派蒙抬起头，满脸茫然：“黑岩厂？为什么是黑岩厂？”
————现在，派蒙知道为什么是黑岩厂了。
因为过去是东大陆最大的工厂，因为山中暗道四通八达，因为戒律森严没什么人来，因为通往古遗迹非常神秘——当然，最重要的是这个地方深，很深，足够深，深到派蒙感觉自己仿佛背着千斤巨石，几乎累摊在旅行者肩头，喘不上气。
“怎么还，还没到……我，我感觉我们再走下去就都快要，要走到大陆尽头了……钟离，还有多远，远啊？”
有七星手谕在，他们几乎没受到什么阻拦，轻轻松松就找到了通往目的地的路口。然后，开始了一路向下的漫长征程。
提着一小瓶岩晶蝶领路的钟离温声安抚蔫下去的小向导：“因古遗迹的存在，黑岩厂内部确实有些异常。小派蒙再忍一忍，快要到了。”
因是代替七星出席拍卖会，旅行者与钟离自然无法使用原先身份。此时他们已扮做了天枢星手下的得力干将，皆是没有神之眼的普通人，是以钟离也暂时不能出手清除派蒙受到的影响。
好在钟离不会用“马上”搪塞别人。
矮身艰难钻进一条约摸半人高的潮湿隧道，岩晶蝶的光亮陡然熄灭，狭窄同行道内顿时伸手不见五指。脱力趴在旅行者怀里的派蒙只觉得仿佛高空坠落般浑身一轻，不等她惊恐地抱住旅行者，四周须臾大亮。如春日斜风细雨的水汽扑面而来沁入肺腑，叫人精神为之一振。在震耳欲聋的漫天水声中，派蒙攥着旅行者的衣领屏住呼吸慢慢睁开眼睛，而后霎时失去了说话的力气。
很难用语言形容映入眼帘的景象。
这是一方看不见穹顶的庞大山洞，洞穴下方水流湍急，击打在没有半分挖掘痕迹的石壁表面，飞溅出带有浓郁腥气的白沫。
一座雕梁画栋飞阁流丹的白玉宫殿悬浮于水流之上，足八层楼高的楼房金瓦银砖及尽奢靡，光晕流转间又有东南西北各一川流瀑居高临下砸进洞底水流当中，激起震天声响。夜泊石雕筑的七孔拱桥自宫殿前洒满珊瑚珍珠粉的广场延伸出来，衔接到钟离三人面前。一高一矮两位妙龄少女身着华服正守候在这一侧的石桥桥头，姣好面容上嵌着甜美而热络的笑容。只是少女肤色雪白，眼珠乌黑，嘴唇却殷红得惊人，让派蒙只看了一眼便仓惶扭过头尽力往旅行者怀里钻。
钟离适时伸出一只手挡在旅行者身前：“璃月七星参会长生，不知哪位下桥迎门？”
高的那位笑容更大：“哎呀哎呀，欢迎欢迎。”
矮的那位闭上眼睛鼻翼微动：“确是送往璃月的邀请函，贵客，贵客。”
……等等，不对！
钟离神色一顿，但一高一矮已然保持完全一致的姿态与步调，身形飘忽，眨眼间兀地出现在客卿面前，红唇大张嘻嘻笑着，吟诵般一唱一和：
“长生殿。”
“绮罗门。”
“殿中遍地绮罗。”
“门后万古长生。”
“诸位想要入殿？”
“还是想要进门？”
高矮话音未落，桥头阴风骤起。令人作呕的水腥气味愈发浓烈，满头珠翠叮叮摇晃的“少女们”鲜艳红唇弯曲的弧度也越来越夸张，在脸颊肌肉牵动下几乎将整张面孔一分为二。
旅行者抱紧派蒙，心直直沉了下去。
tbc.
已经全是自己的东西了……滑跪
打油诗随便写的，随便看看就好orz
从这一章开始几乎和提瓦特没关系了，平行世界，我加入了平行世界. jpg
感谢阅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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